当下学术期刊出版的困惑与思考

当下学术期刊出版的困惑与思考

赵大良/西安交通大学期刊中心

随着大环境的改变,浮躁喧嚣之后的学术期刊出版向何处去?或者说如何办刊!这是我回归学术出版这一个多月来一直思考的问题。昨天发文声明“整理心情再出发”,今天我就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写点东西。《编辑学报》陈主编约我写篇论文,我感觉还不成熟,今天就先写个随笔,梳理一下思路。

在此说明一下:昨天将我施甸扶贫一年的笔记汇编后,有朋友要纸质本,抱歉我没有印那么多;有朋友赞美我,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挤出时间将所思所想记录下来而已。我再一次建议年轻的朋友:如果感觉我有点成就,我的窍门就是“挤出时间”将自己的思考——无论价值如何都记录下来。我没有要书号,自然对我世俗的功名没有发挥作用,其价值在于“写作过程中的思维训练和对问题思考的深化”。这个习惯,坚持的时间长了效果不会让你失望。当然,记录后最好拿出来与人分享——交流使人进步,教学相长。

一、现实困惑。

假冒期刊、收费发表、关系稿、学术不端等等,都不是我思考的范畴,那不是学术期刊出版本身的问题,而多是社会大环境的反应。对于学术期刊出版来讲,最让人困惑的我认为应该是这样两个方面:

(1)学术评价。对学术评价的反思反映到学术期刊出版之中,就是如何界定优秀学术期刊?这也是学术期刊出版者追求的目标,没有了标准就失去了目标。从我入行时的发表论文所在项目获奖、发表论文所涉及技术成果的转化等指标,到本世纪初期开始的以影响因子、引文频次为代表的国际化评价,再到目前“将学术论文写在祖国的大地上”,当我们有学术期刊挤进国际一流期刊之列——将高不可攀的影响因子踩在脚下以后,如何将学术论文写在大地上?指导思想上的转变,大家都没有争议但如何评价!或者说,出版者的日常出版工作如何做,这是人们困惑的问题。回归,谁都认同,但是在世俗的社会里,在学术研究职业化的背景下,回归到中世纪的“科学精神”谈何容易!

(2)出版模式。在数字化和国际化的背景下,学术期刊出版向何处去!国际化是不是就等同于英文化?显然,这得不到大多数人的认同。处于发展中的中国科学研究,不参与国际学术交流,无异于“不存在”。青蒿素的获奖,尽管是给国人一些自信,但不得不承认语言是交流的屏障,地方语言在交流中处于被动的地位,至少是要等待被发现和认可。以官方的支持为标志的“国际影响力提升计划”启动以后,初见效果,也带来一波英文期刊的创刊热潮,最让人垢弊的是“钱都送给了国际出版商”。另外,大多数的母语学术期刊出版者陷入“羡慕嫉妒”的焦虑之中。国际化还不是学术出版者的最痛,最痛的应该是数字化出版和网络化传播。未来学术期刊出版模式的探索,是人们思考的问题。国际范围的数字化出版、网络化传播,看起来是对传统出版模式造成冲击,但本质上是对“学术成果表达范式”的质疑!在新的媒体、媒质和媒介环境下,学术的表达、学术的评价和学术成果发布,如何适应阅读方式、存储方式、传播方式的转变?当我们跟在“大众传播”“奔跑”一段时间以后,我们会发现并不如描述的那么美好。

二、出路探索

面对未来发展的困惑,抱怨是没有一毛的价值,无异于自虐,思考和探索才是正事。在飞速变化的今天,有人在默默的探索实践,也有人在总结和介绍。这些都是我们目前所能做而应该做的。在人们的探索之中,我感觉有这样几个方面值得把握。

(1)居中守正。学术期刊出版之所以冠以学术,就是要求我们坚守学术之道。在浮躁的量化之风盛行之时,应该守住学术的基本准则——真!学术失去了真,也就不是学术而是江湖,守正是学术期刊出版的首要任务。在回归学术、矫枉匡正之时,也应该面对现实。在国家和市场存在的情况下,竞争是不可避免也无处不在的,学术研究也已经远远不同于中世纪的“自娱自乐”,而是成为了一种社会职业。学术期刊出版也不可能妄想回到过去,有必要居中协调:在坚守学术良知的同时,面对社会现实,参与学术发展。这也是社会对学术出版者报以尊重的基础。

(2)潜心传播。无论到什么时候,学术期刊出版不可能也不应该独立于学术研究之外,即使是做到被人景仰之时,也必须坚守为学术研究服务的定位。如果背离了学术而肆意干涉和误导学术研究,结果不仅是葬送自己的前途,也违背了学术期刊出版的宗旨。学术期刊出版和学术期刊出版者,在学术研究中的价值体现就是传播学术信息,为学术研究者提供便捷、全面和准确的学术交流平台。在为学术研究和研究者服务之中体现自身的价值,回归“为人作嫁”的本位。传播,包括两个方面:一是搭建交流的平台,二是编辑加工适合传播的信息。这两点,正好体现在“编辑出版”的两个环节。

(3)清晰定位。学术期刊出版者不应该片面地强调自己“为人作嫁”有多么伟大,学术期刊出版也只是社会职业的一种。学术期刊出版者则是为学术研究服务的从业人员。既然是社会从业者,那么就应该清晰定位自己的社会角色,发挥自己基于角色的作用,做出可以被社会承认的贡献。社会的职业和社会的需求是多层次的,学术研究也同样是多层次的,学术期刊出版者的定位也应该是多样化的。创世界一流,搭建国际高水平学术交流的平台是社会的需要;为特定的学科、特定的地域、特定的语言搭建学术交流的平台也是社会健康发展的需要;以“出精品、创一流,办高水平期刊,争时效、促交流,举科技人才”为理念,在努力提升交流平台的同时,将重心放在“学术新人”的扶持和培养上,同样是社会健康发展的需要。寻找各自服务的对象,展现自己的价值,需要学术期刊出版者的自我觉醒。

(4)改革创新。社会的发展和技术的进步,是任何人也无法阻挡的历史潮流,学术期刊出版的发展历史本身也就是不断推动社会和技术进步的过程。在数字化出版、网络化传播的背景下,学术期刊出版者唯有跟上时代的步伐,适应学术研究和交流的需要而主动创新,才能体现出自身继续存在的价值。由于学术期刊出版体制和模式的不同,“小、散、全、弱”的出版单位明显不适应互联网时代的发展要求。要适应互联网时代的发展,集约化是必然的选择。学术期刊出版体制必然在数字化出版的推动下,进行深刻的变革。要解决目前编辑出版者数字化出版能力不足的问题,也必然要求在集约化的前提下,实行专业化的分工,学术编辑、文字编辑、网络编辑等编辑角色进一步明晰化。目前创新的方向无非是这样两个方面:一是体制改革,确立经营主体,打破体制限制;二是寻求合作、追求双赢,在出版体制和模式不变的情况下探索新的传播方式。这两个方面的突破,都取决于出版主体的意愿和能力,因此出版者主体地位的确立是改革创新的核心环节。无论是“编辑与出版分离”还是“学术与经营分开”都是改革创新路上的一种探索。

三、结束语

学术期刊出版的思考永无止境。陷在日常的繁琐事务之中而看不到方向,不是抑郁寡欢,就是苟且冷漠,仅仅思考而不付诸于实践,那也是空谈。学术期刊出版兼有理论与实践的特点,既要低头拉车又要抬头看路。我常常将人生和事业比喻为开车:目视远方、精准操作。若能如此,理想的结果早晚会产生。前些天,中国高校科技期刊研究会评选优秀科技期刊,第一层次只有20个名额,其中中文刊10个、英文10个刊。尽管我具体负责的学报自然版多次获评教育部“精品期刊”,是为数不多的连续多届的期刊之一,但这一次能不能进入第一层次,实在是心里没底气。我坚信:我这些年确定的“居中守正,潜心传播”办刊思路不应该错误,尽管是进步的慢一点但不会有大的波动。改革创新方面,我试图推行我坚持并被教育部社政司写入文件的“编辑与出版分离”模式,但现实的阻力超过我的想象,所以我感觉应该采取其他的合作模式。等待,无疑是学术期刊出版的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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